■ 作品 《記憶的永恒》

■ 薩爾瓦多·達利

四天前，以西班牙國王為榮譽主席、西班牙總理為董事局成員的卡拉-達利基金會執行長Juan M.Sevillano親赴上海，就將于11月5日K11美術館揭幕的《跨界大師·鬼才達利》超現實藝術大展答記者問。他毫不客氣地暗示其他“達利”展覽可能濫竽充數，“展品只是有版權的工藝復制品，而不是藝術家原作”。

這一言論，被認為是針對9月26日將于外灘18號開幕的《瘋狂達利藝術大展》。主辦方天協文化總經理謝定偉早前表示，將集中展示近300件達利作品真跡，其中包括著名雕塑《愛麗絲夢游仙境》等，更有高5米寬11米的巨幅油畫《意亂情迷》壓軸亮相。

當“鬼才達利”遇到“瘋狂達利”，有沒有李鬼呢？

公說公有理

在與“鬼才達利”展覽合作的“東方票務”網站上，除了“薩爾瓦多·達利是最負盛名的現代藝術家，與畢加索和米羅并稱西班牙20世紀后三大巨匠”這樣一句簡單介紹外，更多著墨于“最正統”，特別標紅突出處理“本次2015-2016年度內大中華區唯一官方授權的薩爾瓦多·達利藝術展！！！！！”足足五個感嘆號，與“執行長”數日前的口徑和態度完全一致。他當時反復強調，卡拉-達利基金會是薩爾瓦多·達利在世時成立的唯一的基金會，是西班牙政府唯一認可的達利基金會。并鄭重表示有著唯一官方授權的純正血統，“鬼才達利”展覽展出的200余件達利作品均為西班牙政府國寶級財產。

雖然展品目錄尚未出爐，但展品因多集中在畫作、設計及達利私人用品上，顯然“鬼才達利”根正苗紅，所以在發布會現場“執行長”便直言不諱地質疑其他達利展“山寨”。

婆也有道理

對于卡拉-達利基金會“居高臨下”的姿態，為“瘋狂達利”奔波、聯系數年的天協文化并不認同。公司總經理，也是“畢加索中國大展”、“印象派大師莫奈特展”的主要策展人謝定偉昨天接受晚報專訪時明確反駁說：“首先，除了雕塑，其他作品包括油畫在內，都是藝術家原作，并不存在‘版權’一說。其次，關于雕塑作品的‘版權’，達利生前為了維持在巴黎的體面富足生活，把自己很多雕塑作品的版權賣掉了。一來西班牙的基金會并不對這些已出售的版權擁有處置權；二來按照法國的規定，1件‘藝術家版’可以復制至多不超過12件的版權作品，這12件作品也被認為是‘真跡’。

我們帶給上海觀眾的這些版權作品，不僅都是達利的標志性作品，極具觀賞性，在法律上也都是得到認可的，并不是仿冒產品。”據了解，來滬展出的“紅唇沙發”就是八分之一件。“再者，我們此次合作的瑞士施特安頓基金會，其創始人與達利私交甚篤，是目前唯一健在的達利經紀人。基金會所有的藏品都經過Robert and Nicolas Descharnes父子認證，他們也是世界上最權威和謹慎的達利作品鑒定人。”謝定偉告訴記者，在過去的25年里，施特安頓基金會在全球舉辦過80次達利大展，近年來曾在新加坡與中國臺北成功展出。“要是展品濫竽充數，早就被人舉報了。”

撞車頗尷尬

或許只是兩個基金會收藏各有側重，但無論如何，9月的“瘋狂達利”和11月的“鬼才達利”是結結實實撞上了。格瓦拉和東方票務的客服代表各以“不太清楚，還有一個達利展”搪塞了購票人的好奇。市民蘇小姐則實惠得多：“看起來名字就好像，不知道要去看哪個。雖說只是一張電影票的錢，但兩個人看展也不便宜，何況還要算上時間成本。等開展了再看看。”

從“畢加索”四年前來滬全城熱望，到去年“莫奈特展”把K11地下三樓連續數月擠得水泄不通，再到沒有一張梵·高原作的“不朽的梵·高”感映藝術大展走俏新天地，還有一個月后將于南京東路步行街揭開神秘面紗的《你就是藝術——普波藝術領袖安迪·沃霍爾作品展》……經過數年培養，當下的上海特展市場，是一個生機勃勃、充滿機遇的市場，同時又是一個規則尚不健全的市場。對于“達利”撞上“達利”的窘境，謝定偉說：“此前相互之間并不知情，只能說‘不期而遇’。”

記者 孫佳音 林明杰